在4号院住久了的人家,或多或少都会种上一些观赏性的植物。
去年,9幢独居的王家妈妈因为健康原因被儿女接出去住了。之后,每当路过一楼她家的阳台门前,总会浮现王妈妈打理花草的情景。眼下,这里已是满地的尘埃,不知何时再见到主人的回归。
王家居住的这幢楼房的位置,原先是1幢和2幢U型平房朝南的一侧,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。最初,底层的住户统一有用高高的砖墙围起来的大约三四个平米的小院子。即便是如此的狭窄,王家还是保留了原先的习惯,甚至还栽上了一株樱桃树。
4号院内的格局经过了多次变动。最先是将东边的第五干休所进行了封闭管理,等到1996年,10-13幢楼房建好后,因为无人看管,新楼房屡遭窃贼,司令部管理局又把8幢与9幢之间的路用铁栅栏门进行了封闭,由换上保安服的战士看守,使得8-13幢区域成为了院中院。
再等到4号院将管理移交给地方物业公司后,除了干休所的围墙还存在外,拆掉了两处铁栅栏门,还将8幢与9幢底层的独家院墙推倒,这样,所有的居民楼又相互连通了。
我看到王家的这株樱桃树,正是在拆掉院墙之后。
南京玄武湖公园内有很多樱桃树,可我没有亲眼看过成熟的樱桃挂果的样子。王家的这株樱桃树恰好给了我欣赏到樱桃从开花到结果的全过程。通过这些年的观察,证实了电影《咱们村里的年轻人》中所唱的“樱桃好吃树难栽”。的确如此,一旦樱桃快要成熟了,就会遭遇鸟儿们的侵扰。想必它们也知道樱桃的美味,假如疏于看管,枝头上红艳艳的果实就会被吃掉。也正因为这个问题,王妈妈说,家里能够收到的果子很少。
王妈妈在这里居住的时候,防范鸟儿的办法就是用纸或者塑料袋罩在果实的上方。不清楚这种方法的效果怎样,只是看到他们家每年都是如此处置。
樱桃树能够开出与樱花类似的花朵,虽然略小一些,却也是难得的娇艳。之前我从没有拍摄过樱桃花,今年初,想着这株樱桃树很像是被遗弃的孩子,便有了拍摄它从开花到结果全过程的想法,好让它不再有孤单的感觉,因为我每天清晨都要下楼去取牛奶,这段时间最为安静,正好可以与它接触。
2月底,发现樱桃树开出了几朵花,3月3日我就开始了拍摄。自此以后,每天看着它不同的变化,一张一张的积累,即使下着雨,也要寻找好的角度。从花开到花落,从微小的果子显露出来,一天天变大,再由绿色变成橙色,无不透露着惊喜。
原先以为会有鸟儿前来啄食,却不料鸟儿的身影一天也没有出现在樱桃树上。直到4月4日清晨,我发现一根结满樱桃的枝条没有了,我的担心从鸟儿转到了人的身上。
樱桃的果实依旧在变化,我等待着橙色变作大片的鲜红,那样的话,我的拍摄计划就可以结束了。
可是,4月22日早上,我站在几乎光秃了的樱桃树下的时候,知道我不可能再等到最后成熟的日子了。从树的高处还有的一些红色果实判断,这显然不是鸟儿们下的黑手。如果真是它们啄食了这些果实,相反,我还是挺高兴的。
此事导致我这几天非常的不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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